毫无人性

“一看到笨蛋、傻瓜、白痴就想死”

【公散】白星坠落之时(1)

大量的魔改原背景#一个穿越过来穿越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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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达利亚从来是一个优秀的下属,不可否认的是做人这方面他也颇为成功。



  身为“十一席执行官公子”时,他会把任务完成的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私下里身为达达利亚,或者更亲民一些的称呼,阿贾克斯时——他又会是个爽朗风趣的年轻人。



  闲暇时陪伴宝贝弟弟托克来一场热血沸腾的勇士决斗,当然,他会以小木棍代替真刀真枪;忙碌中不会忘记问候女皇的安康;任务时还会挂念着誓要征服弓箭这一武器的决心,尽管最后一击总会以气急败坏的掷箭结束……如此种种,达达利亚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普通的,然而身处愚人众内,同僚不是孤儿就是寡妇,疯子也不在少数,拥有着美满家庭的他时不时也会乐观的宽慰自己的普通和平凡。


  

  好好完成女皇陛下的命令,维护女皇陛下的无上荣光,再保护好最珍重的家人,顺便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是达达利亚前二十几年心里所有的愿望。


  

  或许——他应该早点学习用筷子……早在被摩拉克斯,也就是钟离那个狡猾的璃月骗子骗走几顿好饭好菜,而他只能千辛万苦卷几根阳春面填饱肚子的时候,旅行者就劝说过这一点。目前,这个愿望已经加入了达达利亚的心愿名单。



  他早应该听进去这份劝告的,这样就不会在稻妻饿肚子了。



  达达利亚深深地发出了第二十一次叹息,过分愁苦的青年很快吸引来了热心肠的老板,达达利亚看他,他看达达利亚。金发碧眼的至冬人用不惯东方的餐具却不甘示弱,老板笑着旅者的倔强,贴心送上刀叉,尽管造型和几百年后的至冬有些差别,到底不继续在达达利亚的知识盲区逗留,能够顺利被操纵着拿捏这份不识好歹的鸟蛋烧。



   太甜了,达达利亚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他一向不挑食,但过分的甜很难激发他对食物的痴迷,就像一把品相绝佳的弓,都是他搞不定但不愿意放弃挑战的东西。



  他胡思乱想着,随手从钱袋里抓出一把摩拉,掂了掂,问那位看起来温和敦厚的茶馆老板:“多少钱?”



  “五……不,一百摩拉。”



 老板盯着他手里金灿灿的摩拉,眼珠子挪不开,他吞了两口唾沫,刚才还显得诚恳又踏实的神色消退下去,狡诈贪婪取而代之,达达利亚看在眼里,正准备付钱的动作一顿,稍稍眯起眼——“一份鸟蛋烧,一碗水,一百摩拉?”



  老板吓得脸色发白。



  达达利亚数给他六十,还有十摩拉是餐具的人情小费,随后揣着一肚子被当冤大头宰的恼火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一百摩拉一份鸟蛋烧究竟贵不贵,他其实并无概念,只知道稻妻锁国令刚解,吃的用的都贵重,他遭此横祸之时也才刚到稻妻驿站落下脚,看过的菜单是三彩团子一千摩拉一份——黏糊糊的,谁会爱吃这玩意啊?



 那时达达利亚舟车劳顿身心疲惫,脑里盘算着怎么追杀惹人厌还爱捉弄人的坏同事一号散兵、又怎么给为自己的傲慢终于付出代价的可怜虫蠢同事二号女士收尸,昏睡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散兵光着腿在稻妻真的不冷吗还继续逃,好歹让他抓住之后领个一等功,啊不,等女皇陛下一声令下,达达利亚就能偷偷抹了这个不靠谱不忠诚的狡猾同事的脖子,为伟大的至冬做出贡献,当然,同事一场,临死前会给散兵套一条厚实的裤子,免得去地狱的路上磕了碰了——达达利亚模糊地夸自己,真是上帝都会感叹圣人的善良之辈啊!



  不知道是哪里除了差错,也许是神明听到了他对三彩团子的咒骂,或者是对雷电国崩的处置过于仁慈使得愤怒的女皇陛下不再给他庇护,达达利亚一睁眼就躺在了稻妻地界的田野上,至于为什么醒来时身边百里没有活物,他还能一口咬定自己就在稻妻,原因在于脑袋旁边就躺着一棵鸣草,根茎折断,达达利亚蹲着研究了好一会,得出了自己是在睡梦中从天而降的宝贵结论。



  他睡觉从来都没这么死过,达达利亚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从万米高空掉下来不仅没死,还能踏踏实实的做着立功封赏的大梦这回事,无论在至冬璃月蒙德还是稻妻,这种事听着都玄乎到吓人。



  达达利亚躺回去,对着天空,怎么都想不通。


  

  他试图原路返回,即“梦里来梦里去”,可惜,这个听着颇为智慧的方案因为睡不着而被暂时延期。


  

  折腾了许久,达达利亚终于相信了自己是穿越空间,而非误入秘境,之后,他凭借着手里一张周密的地图,和坚毅的爬山精神,爬上一座不矮的山丘,环顾四周,明白了自己从离岛的贵宾驿站掉到了鸟不拉屎的踏鞴砂,同时,达达利亚敏锐地发现,地图上标注的某些地标和他目前看到的有点小区别,比如盗宝团的营地,他一个都没看到,遗迹的破落程度也有所降低。



  爬上爬下一通,太阳从头顶滚到了地平线,达达利亚在去往山脚下的村子问话前摸了一把山崖上的青苔。



  是个丰润多汁的雨季,他应该去吃点东西,喝点水,在此之前,还是得先找到活口,问出来路线才行。



  在村子里,达达利亚这种来历不明的外国人对于稻妻农民而言好像过于恐怖了,一米九的大个子,背后背着的长弓,还有抿着嘴严厉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像是民俗传说里见人杀人的鬼怪。



  达达利亚在孩子堆里永远是最受欢迎的,没有人不喜欢玩具销售员,托克是这么跟小伙伴们介绍自己最亲爱的哥哥的,达达利亚也并没有反对,他甚至对这个称呼乐在其中,偶尔给孩子们带回来几个博士随手做的独眼小宝机器人,当然,他都亲自检查过,拆出来里面的爆炸物,才会送给孩子们。



  现在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在稻妻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冷漠的待遇:在他试图凭借着和善的笑容,和包里装着的稻妻特产小玩偶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来笼络可爱的孩子们套取他需要的情报时——孩子们一见到他走近就呼啦啦跑远,大人们见他靠近孩子,不仅紧闭门户,还有几个胆大的有身手的男人握着锄头、柴刀,警惕的盯着他。


  

  达达利亚有些不高兴了。



  他在处理非与家人有关的问题上一向没什么好耐心,拳脚才是他最真诚的代言。



  然而当下境况不能如他所愿,稻妻人比璃月人更要含蓄,他深谙这一点,只能撑出笑容,用不太娴熟的腔调证明自己的无辜和友善:“你们好……我是路过这里的商人,和我的商队在爬山时遇到了雷雨天气,走散了,我想问问你们——离这儿最近的驿站怎么走?我只是问个路,问个路。”



  男人将信将疑的打量着他,达达利亚忙举起手,笑呵呵的后退了几步,摆出最擅长的装可怜模样。这招向来管用,男人上下端详了好一会,终于勉强相信了这位不速之客仅是路过,并不对他的鸡鸭有何妄想,冷言冷语道:“驿站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清楚,你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从这儿一直往东南走,那儿的御影…御影炉心附近有幕府军队驻扎,找幕府的长官们做主吧!”


  

   达达利亚不信稻妻的乡下人会没听过驿站这个称呼,再偏僻的贫民村都不会错过押运粮食、颁发将军命令的官道,而驿站就零零散散分布在官道之上。被再三排挤,达达利亚心情急转而下,十分不满,他不是不清楚驿站到底在哪儿,只是对于自己出现在此处很有疑虑,想要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谁知至冬国无往不利的执行官会在稻妻人面前一文不值?



  心里不大愉快的盘算着,达达利亚还是得沿着自己的地图上给的详细标识往最近的歇脚处行进。不过他并非全无收获——依他所知的最新情报,踏鞴砂的御影炉心已经岌岌可危,雷祸横行,毒雾四散,几乎笼罩大半个八酝岛,方圆百里不见活物,他所处的位置是为数不多能住人的地方,可那个村民提到的幕府军驻扎营,却恰好在御影炉心四周最近的地方,哪怕是身强体健、吃苦耐劳的愚人众士兵,达达利亚也不敢说能在这诡异的雷祸里坚持几分钟,幕府军就已经驻扎了?欺骗外乡人也不能这么欺骗吧!



  思绪回笼,达达利亚靠着鸟蛋烧填饱了肚子,继而思考起那个村民给出的路线,这一路走来,他发现地图上很多标注都和眼前所见对不上号,奇异消失的新修大路、杂草丛生的荒僻小径、险峻拔绝的悬崖成了紧贴大海的沙滩、肥沃平坦的良田化身无边密林……他隐隐察觉了什么。



  定了定神,达达利亚抛弄着手心里的一枚摩拉,思索片刻,后知后觉的探索未知的兴奋涌了上来,使得他几乎立刻把“返回离岛”这一念头抛到九霄云外。诚然,女皇陛下低调地在执行官内部发布了对散兵的最高等级通缉令,他也的确跃跃欲试,想要拿下这个战功,但这任务并非只交给他一个人,除了倒霉的女士——现在应该哀悼地称其为女尸——不能、或者说再也不能参与,其余八位执行官都会在各自负责的地区对散兵大范围追杀,散兵的脑袋成了先到先得的头彩,自由竞争,绝无不公。



  这代表了什么?



 他可以摸鱼了!



  达达利亚揣着满脑子的大不敬,隔空向至冬女皇的宫殿方向行了深深地一礼,他必须得先弄明白八酝岛这个破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安心继续追捕可爱的同事,如果不弄清楚了就走,达达利亚保证,他会抓心挠肝夜不能寐直到猝死。



 “女皇陛下,这也是为了您在稻妻的事业能够再无后患地顺利发展,请谅解您的手下的自作主张。”



 郑重的告完罪,达达利亚卷起地图,插到腰带缝隙里,兴冲冲的奔着御影炉心而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达达利亚不抱希望地在身上所有可能装着光源的口袋里掏了掏,无功而返,便继续借着月色赶路。他并不担心遇到海乱鬼之类的流浪人士,不如说他渴望这么一回事,最好来一打,不然可不够他打的!年轻气盛的执行官暗自琢磨着,继续倘入荒草野地,抄最近的路前往目的地。



  在到达地图上标注的雷祸范围缩影图附近一百米时,达达利亚放慢了脚步,努力嗅了嗅,没有闻到雷电的气味,鼻腔里仍然是清新的雨后草木气息,充满了生命力。皎洁的月亮就挂在头顶,达达利亚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有感知到超出正常范围的雷元素,这才又前进了五十米左右。



  到了这个位置,他已经能借着凄白的月光看到远处庞大的御影炉心轮廓——空气中的雷元素含量升高了,但远远没有达到能对人体造成损害的程度。



  达达利亚选择了谨慎为上,没有再贸然前进,而是催动神之眼,缓缓操纵着水元素覆盖上全身——毫无疑问,这使得感电反应在他的身上放大了,达达利亚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酥麻,他凝神确认这里并不存在雷祸的风险,这才撤下水衣,继续往前摸索。



  他这次走的格外慢。



  此刻,是执行官“公子”在进行一项自作主张的任务,而不是达达利亚寻求对手切磋的机会,绝不能有任何打草惊蛇,他在关于女皇利益的问题上无疑是相当拎得清的。



  几声轻微的窸窣声传入耳中,达达利亚瞬间静止下来,上身弓起,将自己隐藏到灌木丛后的阴影里,他眯起眼,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纯白衣服的女孩从不远处的树林中钻了出来,她有一头长发,其中几缕由一支灿金色的羽饰别了起来,达达利亚不受控制的盯着那点在黑夜里格外惹人注意的金,凭借多年游走商场的经验判定——这种材质他从未见过,无论在璃月,在蒙德,还是在至冬。



  女孩侧身对着他,看不清脸庞,达达利亚没有因为对方是少女而掉以轻心,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匕首,水元素覆盖在上面,使之变成锋利又无形的水刃。



  他刚才走路时足够警惕,动静很小,加上是这个女孩先出了林子,达达利亚很确定对方在这之前都没发现他,直到他用了神之眼的力量,引发了空气中的元素波动,女孩才突兀地转过头,面庞背光,还是看不清楚,她问:“你要做什么?抢劫?还是杀人?”



  达达利亚没有吭声,他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温和轻柔的语气又与记忆中的大相径庭,何况性别都对不上,他按捺下不安,目光灼灼地盯着诡异的少女。



  女孩没听到他的回复,抬起手撩开面前的野草,自然地朝达达利亚走了过来,边走边关切询问:“是受了伤吗?还是有什么不方便的麻烦?”



  达达利亚不为所动,那女孩继续走近。三步…两步…一步,少女恰好停在他有十足把握能制服对方的范围之外,达达利亚能透过灌木看清她露在长长衣摆下的纤白小腿、细细的脚踝和踩着木屐的脚。



  怎么感觉不像是女的……



  达达利亚提防着对方的动作,仍然躲在树后,他以自己过去十几年的地狱训练发誓,这个女孩如果是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他,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恰好”站在他攻击不到的地方,“恰好”在他调动元素力的时候发现了他,又“恰好”出现在他去往御影炉心的必经之路上,达达利亚不免猜测那几个农民和她的关系,甚至往更深层次的黑恶延伸。



  周边的雷元素突兀地安静下来,达达利亚心头一紧,忙就地一滚离开那处灌木,再抬头,只见闪烁的雷光将灌木化为齑粉——他如果还愚蠢地藏在那里试图掩人耳目,那现在化成焦炭的将会多一个。



  果然是埋伏!



  达达利亚把那几个疑似与眼前不速之客有苟且的村民骂的血肉模糊,手上动作却不慢,水刃凝结,他不再纠结弓箭究竟怎么才能变得好用这回事,两眼里只装着眼前的敌人,脑里只盛着怎样对敌的战术和招式。



  水刃一寸寸逼近,少女不躲,抬起手掌,掌心凝出一道炽烈的雷团,与达达利亚正面碰撞。



  只是一招,达达利亚就深切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力量远非自己能敌。



  ……只是,这熟悉的、却又比记忆中强太多的雷元素之力……



  雷水碰撞引发的剧烈感电震颤了四周的空气,细密的紫电发疯似的蔓延开,割断了几棵树木脆弱的树冠,纷纷扬扬的木屑、碎叶落下来,达达利亚收回水刃,正要借着有强劲对手而涌上心头的亢奋大战一场,映射进来的月光便浇灭了他的热情。



  “少女”精致美丽的面孔一处不落地落在他的眼中,紫雷的眼睛、殷红的眼尾、长而柔软的紫发——



  达达利亚脱口而出:“散兵?”

——

大家以为的哒哒鸭心路历程:

被通缉的同僚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他变成了女人、这周围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的哒哒鸭:

打架打到最讨厌的同事身上,我真的会谢

情景再现:

(达达利亚叼着玫瑰出现)(倚在门框上拦住强者)

你好。。请问我能跟你打——

(发现对方是散兵)(被玫瑰刺扎到嘴)(羞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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